童年之累

　　六一，儿童的节日来了。儿童阶段通常被视作人一生最快乐的阶段。现在的孩子们是否真的快乐？连日来，记者以“孩子，你快乐吗？”为主题，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，对市区幼儿园、小学四个班级共161名4至12岁的儿童进行了调查。

　　在某幼儿园大班，当问及“六一儿童节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”，30%的孩子说，最想睡个懒觉；20%的孩子说，想和自己的好朋友出去玩玩；20%的学生说，想和爸妈在一起；剩下的则表示，想好好看看动画片，想吃自己想吃的等等。

　　“你快不快乐？”市区某小学四年级的41名学生中，只有12名同学表示自己“快乐”；问及是否正在上兴趣班时，只有5名同学表示“没有”，而其中，正同时上三个以上兴趣班的比例达三分之一。为什么不快乐？一部分同学认为作业做得太晚，除了学校的作业外，大多数是兴趣班安排的课后作业；有的同学干脆认为，正在上的兴趣班自己并不太感兴趣。

　　综合调查数据表明，161个儿童中，只有80名孩子认为自己“快乐”，只占调查人数的一半。

　　据记者调查，大部分儿童进入4岁之后，就开始了忙碌的“上班”生活：在调查所涉及的161名4至12岁儿童中，51。6%的孩子上了课外学习班或是特长班、兴趣班，其中近三成上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课外班，孩子们每周花在这些班上的时间平均达到了3。71小时。

　　随着年龄增长，加入“上班族”的儿童越来越多，在10至12岁的小学高年级儿童中，“上班”的孩子达到了61%。其中，48。9%的孩子每周需要花1至2小时“上班”，33。8%的孩子需要花3至5小时，17。3%的孩子每周“上班”超过6小时。而且这些时间仅仅是指在“班上”所花的时间，不包括孩子奔波在“上下班”路上所需要的时间以及课后所需要的练习时间。

　　调查显示，孩子们所上的兴趣班包括：英语班、绘画班、舞蹈班、钢琴／小提琴等乐器班、奥数班、跆拳道／散打／武术班，还有游泳班、思维训练班、写作班、围棋班……

　　14岁的孩子们，即将迎来自己的最后一个儿童节。而这些孩子，绝大多数在初一就读。他们过得怎样？记者在市区某中学两个班级中，共发放了80份调查问卷，调查结果显示，认为自己很快乐的同学占了85%；但与此同时，认为自己很累的同学，竟也高达71。3%。而一份可以佐证的数据则是，有72。7%的同学表示，自己经常往返于各类辅导班、培训班之间。

　　在80人的调查样本中，除了11个孩子表示自己从不参加培训班外，另外的69个孩子均表示参加了培训班，占到样本总数的72。7%。其中大部分孩子每周都要奔波于各类培训班之间。语文、数学、英语这三大主科，也成为大家接受培训的首选，在69个孩子中，有47人目前正在参加三大主科的培训班，占到参加培训人数的68。1%。

　　每周六，杨婷都要花两个半小时的时间，去参加数学提高班。在大部分同学看来，她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了。在这份调查问卷中，超过一半的学生，每周要参加两门以上的培训班。王充就是其中一个，现在他每周六花一天的时间，补习语文、数学、英语；周日又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，进行“未来精英之家”的培训——整整一周，没有一天休息的时间。

　　徐婷每个周末，也都要去参加各类培训班。她上过的培训班，多达9个。其中包括语文、数学、英语，奥数、新概念以及钢琴、书法、乒乓球和芭蕾舞。樊杨参加过的补习班，也达到了9个。这让她苦不堪言。

　　在对待培训班的态度上，有同学表示，“语数英不得不上，其他的业余兴趣就看自己。”有人也坦言，“不想上也得上，要有一个好成绩啊。”当然也有人直言，“一开始觉得有好处，但是上着上着就厌烦了。但家里逼着去培训班，我们有什么办法？”

　　“你觉得你的童年快乐吗？”面对这一问题，有5人认为“不快乐”，5人认为“一般，勉强快乐”，剩下的70人认为自己“很快乐”。而对这些孩子而言，快乐的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可以打篮球、有出去玩的机会、能偷偷玩电脑。而更多的快乐，还是跟学习有关。在80人的调查问卷中，有23人的回答与学习成绩的进步有关，占到调查总数的28。75%，排在快乐原因的首位；而排在第二位的，则是能出去游玩，占到27。5%。

　　而另外一方面，当问及遇到过的“最不开心”和“最不喜欢”的事时，因为学习不好或者作业多而不开心的同学，达到63人。学习，成为左右孩子们快乐与否的最重要因素。

　　另外可以佐证的是，当被问及“你会感觉到很累吗”，在班里排名40名左右的余肖表示，“经常很累，累得脑细胞死亡。”14岁的李卉则说，“我的童年全部在上课。”自己从小学到现在，光花在培训班上的钱，每年就要4000多元。周末两天的时间，还要上培训班，也让她感觉苦不堪言，“都是被父母逼的，总拿我跟别人比。”

　　根据统计结果，有57个同学感觉累，占到调查总数的71。3%。而且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将矛头指向学习，“身体上与心理上都有”。（文中人物均为化名）

　　周五下午，在市区某幼儿园上大班的洋洋（化名）放学后，没有直接回家。他像往常一样，坐在妈妈的电动车上，去了美琪小区附近学习钢琴。每周一、二、五下午都是洋洋学钢琴的日子，每次2小时，两年来从未间断。

　　去年，洋洋的家从凤凰桥社区搬到了西区的美琪小区。搬来当天，洋洋认识了楼下正在上小班的军军。一见面两人就玩到一块去了，互相约定，每天下午都要抽空一起玩他们最喜欢的“宇宙飞船”，“研究太空”。但自从初次见面以后，半年来，洋洋再也没有见过军军。

　　尽管洋洋家和军军家是楼上楼下，但他们常常只是擦肩而过。洋洋每周只有周四下午才有空余的休息时间。其余几天都安排得满满的：周一、周二、周五学钢琴，周三学习舞蹈，周六、周日学习围棋和思维逻辑。

　　“每次两个小时以上，周末最早要6点多起床。”洋洋说，早起背诵少儿英语，妈妈还会定期检查；7点多吃完早饭后，妈妈还要带着他去兰苑学围棋；中午回家后，还要温习钢琴课和围棋课的内容；到了晚上，还要到超市的广场上学轮滑。

　　而楼下的军军也身不由己。当洋洋周四下午有空时，军军却要在奶奶的护送下，去学习书法。于是，两位志同道合的小朋友只能“分道扬镳”；而他们的“太空梦”，也只能藏在心底。

　　两年前，在父母的安排下，在幼儿园上大班的戴戴认识了一位钢琴课老师。每周，钢琴老师亲自到家指导3次，慢慢地，戴戴喜欢上了这位可爱的老师。

　　戴戴说，他只喜欢学钢琴，和老师一起弹琴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。但现在，除了钢琴，戴戴又多了几门兴趣课：书法、作文、舞蹈。因此，在钢琴课上，戴戴有些分心。

　　这让戴戴非常苦恼。“我只要钢琴，讨厌其他的。”戴戴多次向妈妈“示威”，但妈妈并不将他的话当回事，依然如故地拉着戴戴奔走在各个兴趣班之间。

　　戴戴也想了办法，书法课上，胡乱地画两笔，好让妈妈对他的书法丧失信心；舞蹈课上故意调皮，打乱其他孩子的节奏。谁知道，妈妈不但没有停止其他兴趣班，还让戴戴回家后，多练习书法和舞蹈一个小时。

　　戴戴很苦恼，尽管自己对书法和舞蹈的认识和能力有了提高，但自己心爱的钢琴技艺却进步缓慢。妈妈也意识了戴戴钢琴能力的退化，但仍给戴戴做思想工作说，趁年龄小要多学点；上小学高年级以后，根本就学不进去了。

　　“妈妈，让我出去玩会吧，我讨厌放学后接着学习。”11岁的小俊站在英语培训班外，大声地对妈妈喊着，他说，他想和小伙伴一起在操场上踢球，在房间里打游戏。

　　小俊说，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，早上六点必须起床，洗漱过后背45分钟的《剑桥少儿英语》，然后吃早餐去上学。正常情况下，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，但每周一、三、五晚上六点到八点要去上英语提高班；每周二、四晚上六点到八点要在兴趣班学习绘画；周六在家写一天作业，周日上午学武术，下午学轮滑。

　　“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呢？”六年级的小诚对父母说。妈妈说做梦也不能相信宝贝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　　小诚比小俊更忙，临近小升初考试，他每天都要学习到10点之后，“学校作业根本没这么多！”小诚说，爸爸妈妈找来一堆参考书给他出题，每天都要模拟考试一次，每到周末还要参加语文、数学、英语的提高班以及钢琴培训，“我不喜欢钢琴，但他们说艺体生中考时会有加分。”小诚说，他只想有一点自己的时间，和同学们出去玩玩，看看漫画书，听听歌。

　　家长们为何如此热衷让孩子过早地开始“上班”生活？从事班主任工作已多年的市区某小学赵老师认为，这些家长大致可分为被动跟风型、望子成龙型、未雨绸缪型和能力培养型四种类型。

　　“哪家孩子不上几个兴趣班？”林女士在一所学校从事行政工作，每周总有几天，还不到下班时间，她就得悄悄离开岗位，去送孩子上兴趣班。

　　林女士说，其实她自己也很烦，提前下班，久而久之，领导就会批评。但林女士将自己的处境讲了以后，领导就有所体谅。

　　林女士表示，自己原本只希望女儿能够快乐、健康成长，将来有个美好的家庭就行，因此，不必学习得太累。但事实是，林女士发现，自己亲戚的女儿，都纷纷报了兴趣班，过去年龄相仿的一些同学、朋友的孩子们都在忙着增长才艺。而且，每当大家聚到一起，首先必谈的就是，自己孩子不但会唱歌跳舞，还会钢琴、书法等等。这让林女士感到苦恼。

　　而最让林女士没面子的一次经历是，她带着孩子去朋友家作客，为了活跃气氛，朋友叫自己的女儿当着母女俩的面，弹奏了一曲美妙动听的钢琴曲。“怎么样，你女儿不会吧。”朋友随口开了个玩笑，但听者有意，林女士当即脸上无光，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朋友家。回去后，林女士就和丈夫商量，必须送孩子去兴趣班，而且不能只上一个。

　　“我除了能做点生意外，啥都不懂，所以，要让孩子多学些东西。”张先生告诉记者，有时谈生意时，对方说个成语，自己都搞错，很尴尬。“所以，我要让孩子比我更强。”张先生的这种家庭教育观，在记者采访中占有相当的比重。

　　张先生非常重视儿子的考试成绩，“孩子不好好学习，最让我觉得棘手。”幸好，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成绩在班上基本是10名以内。但有一次，儿子竟然考到了16名。张先生很气愤，责备了儿子，并让儿子以后晚上多学习一个小时。“学”而优则“奖”，张先生为儿子安排了高额的奖学金，只要儿子进入前5名，什么世博游、北京游，都一一兑现。

　　除了叮嘱孩子学好功课以外，课余时间还要陪孩子去参加作文班、书法班、英语班、美术班……在张先生的心目中，这完全是一种“责任”。

　　“未来社会竞争激烈，多学点东西有助于提升孩子未来竞争力。”多位家长向记者如此表示。

　　他们的理由非常简单：现在的时代已不同以往，而未来社会发展更是要优中选优。“你说，仅仅靠书本学习，能脱颖而出吗？”谢女士是某公司的一位中层干部，以她对当前大学毕业生的了解，在工作中表现突出的，往往是才艺、交往能力特别强的，而单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，往往后劲不足。

　　“再说，就当前高考来看，导向很明确，也不是光看成绩啊，各种特长往往都会成为制胜关键。”谢女士还有更为长远的打算，孩子以后出国，还要和西方发达国家的孩子竞争，综合素质非常重要。因此，现在上初一的谢女士的儿子，从幼儿园小班开始就一直在兴趣班中学习各种才艺。而现在，主要任务就是在英语方面精益求精。

　　“孩子有钢琴方面的天赋，就得把他的潜力挖掘出来。”当教师的赵女士说，她没有为儿子安排过多的兴趣班。儿子三岁时，她发现儿子对钢琴曲有特别的爱好，每当钢琴曲响，孩子的手指就自然动起来。赵女士觉得儿子有钢琴方面的天赋，就让孩子开始学钢琴。

　　现在，儿子上小学二年级，赵女士对孩子的训练力度渐渐加大，地点从以前的兴趣班到了现在的家里，时间从以前的两天一个小时改成现在的每天一个小时。“既然孩子喜欢，也有成才的可能性，就着重培养孩子这方面的能力。”赵女士说，“孩子累点，那是必然的，现在哪个孩子不累呢？”

　　刘鹏（化名）感觉自己真的很累——每天都是无休止的作业。读初一的他坦言，自己现在跟父母闹起了冷战，互相之间不怎么搭理了。

　　同学们很羡慕刘鹏，“学习成绩特好，在班里数一数二的。”刘鹏每周要上三次培训班，语文、数学和新概念英语。而对于培训班的态度，他表示，上培训班确实可以提高成绩，培养能力，但他也认为，“其实很多培训班水平并不高。”

　　这个看起来乐呵呵的孩子，却经常跟家里闹矛盾，“和父母为上培训班的事斗嘴。”

　　“有些培训班，我自己真的不想上，觉得还没班里老师讲得好。”不过每当说这种话，他就会遭到父母的苛责，“父母有时骂我几句，我火了，就跟他们顶嘴。”类似的情况，在他看来经常发生，而现在，他和父母仍然在“冷战”当中，“有时一两天不说一句话，有时突然和好，有时又会突然闹翻。”

　　“这两天，关系稍微缓和一点了。”刘鹏所说的缓和，就是“父母问吃过饭没有，然后他应答一句。”当记者问及，“跟父母吵过多少次”时，他想了想，“几乎天天都在斗嘴。”吵得最凶的一次，刘鹏“独自一人溜了”，他说，“我就是没钱，要是有钱，我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
　　“天天跟我们斗嘴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。”电话中，刘鹏的母亲卞女士笑着说。“这个孩子蛮好的，就是性子有些慢。”据她介绍，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晚上10点就睡觉了，但刘鹏经常要晚上11点才睡。卞女士也只好经常催他早点休息，“跟他讲，他不听，肯定有时候说话的嗓门就要大一些了。”

　　孩子写作业，卞女士每天都要陪在身边，“我也着急。”在刚上初中时，孩子每天都要熬到晚上12点，而她也要陪到12点。卞女士表示，自己管得并不算严，“我连他的作业都不检查的。”而据她反映，他们家楼下的一个母亲，比她要严厉得多，“孩子做完学校的作业，还要额外给他布置作业。”

　　“作为母亲，严一点，也是没有办法，”对儿子的想法，卞女士坦言以前并不太了解，“以后真的要注意一下了。”

　　梅岭中学副校长应爱民，从事教育工作17年。他坦言，现在的孩子们，真的太累了；而他们本不该这么早就参与竞争——而且，这种竞争本无必要。

　　“现在的儿童，承载着太多的压力。从早到晚忙做题，这肯定不应该是儿童要过的生活。”在应爱民看来，现在的孩子，过早地参与了竞争，“分数，排名，但这些竞争其实是毫无价值的。”

　　他打了个踮脚尖的比方，“我们过去看电影，如果有人站起来看，后面的人看不见了，就也跟着站起来看——最后大家都站起来看了，更有甚者，甚至要踮起脚尖。其实站着看和坐着看，效果没有什么区别，但付出的体力却更多了。”

　　“现在大家都知道孩子累，但也确实面临高考这个现实问题，不能回避。大气候就是这样，我们能做的，也只是改变小气候。”以梅岭中学为例，学校也尽量给孩子们多搞一些活动，“在完成学习任务的同时，让他们感觉到快乐一些。”

　　不久之前，学校还专门组织了趣味运动会，“学生们狂热得一塌糊涂，就像过节一样。”应爱民说，这些活动的目的，就是为了调节他们的情绪。“你不可能不要分数，但我们要尽量让他们感到快乐。”

　　“我们目前的教育方式，对某些人有用，但大部分都沦为了陪读——他不适合，但选择的余地又比较小。”在国外，“比尔·盖茨敢退学，我们有多少人敢冒这个风险？”应爱民表示，现在大家都是带着镣铐跳舞，这种转变，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。

　　应爱民认为，省里“五严令”的出台，就是要为孩子们减负创造一个制度化的环境，“没有必要让孩子们把脚尖都踮起来，踮起来还是这个结果，毕竟资源只有这些。”

　　“现在孩子上培训班的太多了，我们没有统计过，但肯定不在少数。”应爱民分析说，从小学五年级以后，很多题目，家长就不会了，“现在小升初的奥数，我们都不一定能做出来。”家长在学科上指导能力不够，只好把他们送到培训班去，“现在独生子女的教育，非常不容易。”

　　应爱民说，在国外，很多孩子的校外经历，也可以算作学分，而且他们的就业压力没有我们这么大，“不用担心结果，过程也就会更超脱。”

　　应爱民曾经多次到国外的学校访问，他感触最深的一点就是，“人家的主课当成副科上，副科当成主科上。”在英国和澳大利亚这些国家的学校中，也经常能看到孩子们背着很大的书包，“里面装着乐器啊，足球啊，这是他们真正在学的东西。”

　　在英国，修马路的工人，不比白领的工资低，但在中国，收入差别却要大得多。“他们只要基本生活能够保障，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而我们，即使在学美术、舞蹈，也是用来求学的手段。”

　　“我觉得，将来对孩子们生活起更大作用的，其实就是大家平时不太关注的副科。”应爱民列举说，“历史、地理、生物，还有音体美，对人们日常生活质量的提高，生活方式的改变，肯定比语数外要重要得多。”

　　而与此同时，国内的孩子们却要提前面对生活的压力，“学校和家长其实都不愿意。但是也没办法，以后找不到工作怎么办？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，家长只好让他们去参加培训班、辅导班。”

　　应爱民分析说，现在中国的家长可以分成三类：既懂得教育，又非常有责任心的，这样家庭的孩子才容易成才；家长没时间过问，这样的孩子也容易成才；而第三类则是让人非常头疼的，“有责任心，但是不懂教育的。”他介绍说，“辅导班刚上完，就要接着让孩子做题，电视也不让看。完全把孩子处于自己的视线之下，这不是教育，是控制——最终会导致孩子对学习的厌倦。”

　　“对他们更宽容一些。”应爱民建议说，儿童，至少应该有时间睡觉，有时间玩，而不是完全把时间花在学习上，不顾身体，“这是最底限的要求。”除此以外，在日常生活中，老师和家长也要有意识的让孩子更多去和周围的孩子交往。

　　“其实现在家长都在随大溜。”国家心理咨询师刘俊分析说，家长本来也不想让孩子太累，“但是看到其他家长让孩子学这学那，他就让自己的孩子也去学。”

　　“我认为家长应该冷静下来，要做到因材施教。”她表示，很多家长都从功利的角度考虑问题。“比如奥数，只有孩子有这方面天赋时，才可以去学。很多不适合的去学了，反而让孩子自尊心遭受打击，不利于以后的学习。”

　　“如果什么都让孩子去学，那肯定是会很累的，要让孩子有更多的成功体验。”刘俊表示，现在很多家长，都是用超前的思维去指挥孩子，而这样并不科学。“不能强求孩子跟别人一样。”

　　刘俊认为，在幼儿园阶段，主要应该是社会规范的培养，以及小朋友之间的相处。”心理特质的培养，应该是首要的，还有在幼儿的时候，不要让他们跟学习联系起来。”

　　现在有很多小学生，入学以后会出现学习困难的问题，“就是因为幼儿的时候，保护得太多，不让孩子活动，还有兴趣班不适合。”在幼儿园时，可能体现不出什么问题来。但一到上学校，可能就出问题了。“儿童阶段，本来就是以兴趣为主，快乐为主。”家长要了解孩子的特点，“别人学钢琴，你就让孩子去学，这其实是在剥削孩子。”